第四章：扶贫工作不是‘乌托邦’
第二天一早，还是一样的时间程博就到了利水中学。吃完早餐后，文丽问他要不要买馒头。
程博说：“不要买，今天我不下乡。”
“好吧。我送你出去。”文丽就与程博一起走出了食堂。他们出了食堂才遇上杜江山。打了招呼后他们也就分别走了。
“哦。”程博说：“昨天忘记问了。给我买了馒头，学生们还够吃吗？”
“够。”文丽说：“等学生们都上课了之后，家属们就会来学校吃早餐。这也是校长定的。这样就不会造成浪费。没有吃上的家属就可以自己外面买。要不在家里自己做。我们这学校食堂是职工食堂也是学生食堂。但是，学生用餐时间，家属不可以来用餐。”
“那我还是违规了。”
“所以，你明天也就不要来了，你要是真想吃的话，就在外面等。我给你送。”
“那算了，变成你养我了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“昨天晚上我与微信后，齐欢她来短信和电话，我都没理她，今天早上她还没有动静。”
“放心，两节前她不会烦你，她要忙生意。过完节后，她对你会有动作。”
“她对你没动作就好。对她。哼，我柳下惠。”
“走吧。柳大夫。”
“小生告辞，娘子安好。”
“讨厌。”
“我滚。”
程博也就上车上班去了，文丽上课。
到了乡政府的程博。一到办公室就开电脑。再看一下他的金银花计划报告。看没有什么问题了。就打印。在他去打印机房取打印好的报告时，**郭水进与乡长张青都来了。看样子他们今天还得下乡。
程博赶紧拿上报告给**和乡长看一下。也请他们在手机上看了他昨天拍的图片和视频。郭水进与张青在报告上都签了字。把报告还给程博。
郭水进说：“这个报告我们看着是非常完善。不过，那岩石坡能不能栽金银花，还是要专家说了算。”
“我想能的。”程博说：“山上有野生的金银花，长的非常好。”
“看视频是长的好。”郭水进说：“你今天还是先去市农业局，到组织种植业办公室去问一下。要是可行，局领导会给你推荐技术员跟进指导。这些年来，我们这里都是种水果，蔬菜，养殖业，还没有人种这中药材。要是上面批了，我和乡长都大力支持。陇夯寨也是我们乡最后一个贫困组。争取2020年之前把陇夯的贫困帽子摘了。小程，你也知道。吉锁是县级市。有十个乡，一个乡又有十个村，一个村又有七八个组。也有十多个的。组有大有小。像陇夯组（寨）这一个组。就是小组。我们市里脱贫任务还很重。就要陇夯脱贫致富了，我们乡也拿上吉锁脱贫第一乡。你有信心吗？”
“有领导的支持，我有信心。”程博说：“那把小昌，昌龙派给我吧。”
“昨天不是都派给你了吗？”张青说：“他没跟你一起？”
“一起了。”程博说：“昨天不是临时吗。我想以后都跟着我一起，把陇夯的贫困帽子给摘了。”
“行。”郭水进站了起来说：“那就这样，现在正是秋收时节，我们今天也要下乡去。程副乡长，国庆节你就跑这个事吧。就要我们乡里能办到的。对栽培金银花这个事，我和张乡长都全力支持。”
“谢谢向两位领导。”程博拿着他的报告说：“那我这就与昌龙去市里。”
“嗯。”郭水进说：“那还是开你自己的车吧。到财务领张油卡。昨天你没去领。”
“好。”程博拿着自己报告喜滋滋的离开了郭水进的办公室。
看程博离开了。郭水进对张青说：“这个程副乡长真不错。思路广，办事效率高，真是年轻有为呀。就要这金银花出来，我看我们能在国家规定的年限提前脱贫摘帽。”
张青笑说：“我俩捡了个宝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他们一起笑。
程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，昌龙就来了，他一脸愁容的说：“程副乡长，我昨晚想了一夜，也没想出什么特色项目来。要是我们这里没有什么特色，那就没有人会来玩。因为我们输在了起跑线上。”
“嗯。”程博收拾好东西。对昌龙说：“我们去市农业局，让专家看看，那岩石坡可不可以栽培金花。”
“好。”昌龙也知道那头重，那头轻。他跟着程博到财务领了一张油卡，他们开车就去市里。
程博看昌龙心不在焉的，他说：“还想着旅游项目的事？”
“嗯。”昌龙说：“那样的山夹夹，路又远。这几年来农家乐，水上乐园，烧烤，钓鱼其它一些，各乡都有好多家。我们乡也有不少。我还真想不出什么样特色的项目来。要是没有特色就不会有人去。”
程博开着车说：“现在年轻人会玩，也爱玩，也敢玩，交通也方便，又有私家车。我们就设个‘战场’。”
“什么？战场？”昌龙偏过来问，还有些惊讶。
“对。战场。”程博说：“我看那岩石坡不止两百亩。后面的岩石比前面的还多，还大。我们可以搞个游戏‘战场’。一个人也可以单兵作战，两个人也可以合作。几十个人打对抗也可以。网上玩，不如实战一次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昌龙有些兴奋的说：“网游我也玩的，我也是军事迷。哈哈哈。我没当过兵，我可以设计一个战场。战壕，调堡，掩体，河流，假人体，恐怖份子。我知道，这个模拟战场上用的枪械，子弹，手雷都可以玩具厂买到。我。”昌龙看着程博。马上冷静下来笑说：“我不在程副乡长面前显摆了，到时请程副乡长多多指导。”
“先写个报告我看吧。然后给郭**和张乡长看，批准落实下来后，到财政拨款，把‘战场’建起来，就是陇夯寨的特色旅游项目，加上我们的金银花产业。我不相信，陇夯寨脱不了贫。”
“嗯。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红火起来的。比所有的乡镇都要红火。”
“建好后，我先检查。”
“是，请首长检阅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他们到了农业局，程博到组织种植业办公室，给管种植业的金主任看了他栽培金银花的规划报告。
金主任看后把报告还给程博。不屑的说：“看着是非常不错，但是。但是。”金主任作重加强的语气。：“中药材我们都没种过。我们市，州也没有制药厂。你种出来后卖到哪里去？同志，别把事情理想化了。扶贫工作不是‘乌托邦’。我们要结合实际情况。”
“金主任。”程博说：“花种出来，销售我可以负责。”
“哼。”金主任官腔的说：“你去找胡局长吧，要是他签字，我就同意。我还会给你派最好的技术员。”就不耐烦的挥手让程博和昌龙离开。
程博知道多说无益。也就拿着自己的报告出了金主任的办公室。
昌龙跟上来说：“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。这主任态度也太。”
“没事，我们找胡局长。”程博看办公室门上的牌子，就去胡局长办公室。胡局长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，他站在门外先敲了一下门。
“好，知道了。”胡局长放下电话。看着门外的程博：“进来。”
“哎。”程博就带昌龙一起到了胡局长的办公室。
“请坐。”程博还没自己我介绍，胡局长就他和昌龙坐下来。说：“刚才金主任给我来电话了。我知道，程博，利水乡副乡长，刚从部队回来是吧？”
“是。”程博应着，把报告也放到了胡局长的面前。说：“您看看我的这个报告。”
“不用看了。”胡局长一副老同志负责的态势，程博不懂农业生产的态度对程博说：“金主任都看过了，他主管种植业多年，他觉得不合适那就不合适。这金银花是吧，这中药材。我们市都没种过，市里又没有制药厂，这金银花种出来是要有经济效益的，我们不能光看到产量。”
“这个我知道。”程博说：“您这里批了，我就联系制药厂。”
“嚯。”胡局长冷笑的表情：“联系？要是联系好了，你的金银色花出来后。药性质量不好，别人不要你的，你怎么办？拿扶贫款当儿戏吗？”
“我没有。”程博说：“我调查过了。在陇夯野生金银色花的药性就非常好。”程博这样说，是那天文丽对他说学生的奶奶摘野生金银干花卖给药铺。
“你调查过？”胡局长说：“是乡里那些没事做的老公公，老婆婆到山里摘的那点野金银花卖给药铺吧。”
“是的。”程博说：“我们也是山里野种，不搞大棚。我想药性一定好。”
“你想。”胡局长说：“你想，他也想。要是都以‘想’。我们这扶贫工作都不要搞了。想想也就脱贫了。同志。”胡局长劝说：“还是从实际出发。在陇夯栽些桃木果李吧。你到过陇夯你也知道，杨树林就搞的非常不错。搞养殖业也行。回去重新打份报告上来吧。”
“胡局长。”程博还想说。胡局长摆手：“去吧，去吧。”
程博也只好拿上自己信心满满的报告离开了。他没想到，到市农业局会是这样一个结果。
